正气正途正义正道:做学问的黄金时代
9月30日
【做学问的黄金时代】前几天读新到的第10期《读书》杂志,浏览了一下目录后,就读起了金冲及先生的这篇关于“做学问”(人文社科类)的黄金年龄之感悟。
金先生是中共党史、近代史大家,真正的权威,是复旦毕业生也曾在复旦任教,我一曾在中央文献研究部门工作过的老家本家兄弟也曾跟金先生读过博士(金先生在复旦招博士,不知现在还招不招了)【注】。
有这些认知的叠加,在扫了一眼目录后,先决定读这篇文章。
【注】有旦旦研究生院的朋友留言告知,金先生早已不招博士生了。
【做学问的黄金时代之二】实际上我对金冲及先生的认知,还有一个独特的体悟,也就是我曾经提出过的“历史只宜远观不宜近看”这一感悟名句的来源之一——
以前好像在哪里看过金冲及先生谈对南京大学已去世的高华教授的评价,即赞赏高华的才华,仅凭二手三手材料写出了引来盛名的书籍(金先生以曾经的中央文献研究室常务副主任之便利,可以查看很多不对外公开的中共历史档案),可也对高华先画好圆心射箭,然后组织材料画圆圈之论证方法(即从定见出发,再找有用的材料论证,自然偏颇),不以为然,并对高华的“怨气”学问多有惋惜,因为金先生看过的延安档案事实不是高华想象的那样。
这件事给我触动很大,让我知道立场先行与怨气很深,都无法做出大学问来,还容易把人的心思和性情搞偏搞乱,不得安生。
高华早逝,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因素也。
【做学问的黄金时代之三】我在与一些朋友私下聊天时也谈过,乘离六十岁还有四五年的时间抓紧再写几本想写的书,然后争取一是敢于在六十岁时退休(不干到六十五岁,更不会干到七十岁),二是改行写家族史小说,记录“身家群国世”的百年风云录。
为何如此?
一是发现现在这个年龄正是出大学问好学问的黄金年龄,不能随意放弃使命和责任,
二是学问总会有到头的时候,到主要思想都写完了,其它的就是零零碎碎修修补补的,再写就意义不大,还不如趁早换一种生活方式——
或寄情于山水之间,或重新找到有意义的书写方式。
话说这两个“敢于”,它就在眼前不远位置等着呢。。。
【做学问的黄金时代之四】我现在对如今博士生论文评审动辄要求有多大的创新之做法嗤之以鼻(硕士论文更不用谈了)。缘何?
人文社会科学学问,没有生活乃至生命体悟,能写出多少好东西来?
英美德等西方国家是最早搞博士学位的国家,毕业了那么多人文社会科学类博士,又有多少博士论文成为了所谓业内经典(社会上老百姓是不读的)?
因此,扯淡是可以的,可扯淡也要适当靠谱一点啊!
金先生说,知识累积很重要,惟此才能融会贯通,才能有整体性理解,也就是他所说的长者之言:有些事是要靠吃饭来解决的。
我老家有句古话也如此:(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
——未完待续,明日接着谈。
10月1日
【做学问的黄金时代之五】金冲及先生提到六十岁退休后成为做人文社会科学学问的黄金时期,一方面来自于知识累积到了融会贯通阶段以及生活经验足够看透人生人世人心,
一方面来自于没有压力地做学问,即可以取舍地想写自己想写的东西,这一点太重要了。
没有退休,就有教书压力,就有发表压力,就有带学生压力,就有功名压力,一旦进入自主选择时期,就可以海阔天空了,随读随思,随想随写,把几十年的积累和思考诉诸笔端,反而容易成为精品。
这反过来说,在功名利禄驱使和众多压力迫使下的学问,要大打折扣了,且不说人的智慧和能耐是否达到更高的层次。
【做学问的黄金时代之六】也是巧了,刚开始写此随感系列时,并没有过于推敲究竟是用“黄金时期”还是“黄金时代”哪个更合适(估计一般人觉得用“黄金时期”更合适)。
刚才在写“之五”时,觉得用“黄金时代”更合适,即把金冲及先生在此文中尚未揭示的“再一方面”给讲清楚——
当今中国所处的历史方位——其所面临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世界所面临的“五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到了完全重写人文社会科学知识体系与理论范式的重大关口了,这是可以为未来五百年上千年留下宏大理论与巨著的时代!
身在其中,有没有此百年未有之大造化呢?实乃人生之幸也!
以前写诗,说的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如今完全可以说,“国家有幸学问幸,写出正道人亦正”也!
【做学问的黄金时代之七】如果超越金先生此文,还谈一点此文没有完全揭示出来的“做学问的真正奥秘”所在,即伟大的时代所产生的伟大学问,一定是正气正途正义正道“四正”所铸就的。
我曾把一个整天“天朝天朝”挂在嘴边的朋友直接从朋友圈里删除,虽然他后来也曾解释过,又加了朋友圈,再后来依然不改,于是再后来又直接删除,没啥好说的。
不是“人品不正”,而是“心术不正”,整天“暗戳戳”地玩点“小心思”“小心眼”“小作文”之人,能做出啥正气正途正义正道满满的大学问来?!从来就没有看到过!
国庆假期,愿人间正气充盈人心!
祝各位读友假期愉快,身心安康!
——全文完